因为刘丽川部下的出工不出力,太平军的疲兵之计收效甚微,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真正迫使吴军练勇花力气作战的战斗只有两次,还两次都是靠许宗扬的军队舍命冲锋,杀到吴军阵地近处为突击队创造出进攻机会。许宗扬部因此伤亡不小,担任突击队的周立春部更是伤亡惨重,相反倒是出战次数最多的刘丽川部贪生怕死拣了便宜,死伤反而最少。

        对于这些情况,太平军的主帅曾立昌当然是万分不满,第二天一大早就亲临前沿阵地,把刘丽川派来的副手陈阿林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逼着刘丽川军当着他的面又向吴军阵地发起了一次进攻。结果陈阿林虽然忍气吞声的领命出战,但他麾下的士卒却依然只是冲到两百米附近就趴下开枪,不管陈阿林在后方如何的辱骂驱逐,就是不肯再前进一步,对面的吴军练勇则是连枪都懒得开,只有几个哨兵拿着米尼枪在围墙后练枪法,寥寥几人就把两百余刘军士兵打得不敢抬头。

        见此情景,在后方观战的曾立昌当然是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干脆派人进城去把刘丽川也请来欣赏刘军士卒的精彩表演,期间曾立昌又把周立春叫到了面前,向周立春问起昨天的损失情况,周立春如实答道:“回曾丞相,死了两百七十八人,重伤三十三,轻伤无数。”

        “损失这么大?”曾立昌露出惊讶神情,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辛苦你了,让你伤亡这么大,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就不必再担任突击队的任务,带着你的弟兄撤下去休息吧,另外本丞相再从新招募的士兵中挑选三百个身强力壮的给你补充。”

        早就不想白白送死的周立春一听大喜,赶紧向曾立昌连连道谢,谁曾想曾立昌又微笑着说道:“对了,刘旅帅,闸北那一带没什么战事,干脆你带着本部人马移驻到闸北去立营,安心休整,也顺便替我们监视吴淞口清妖。”

        “曾丞相,你让末将移驻闸北?”

        周立春脸都白了――吴凇江北岸的闸北那一带现在是没什么战事不假,但那里不但是与吴淞口清军对峙的前沿阵地,还是清军南下反攻上海的必经之路,不管是长江上游的清军东下增援,还是吴超越率军从北方回援上海,只要是走陆路就必然要经过闸北,驻扎到了那里将来有什么结果,周立春用脚指头思考也能知道!

        “对,那里现在比较安全,正适合你的军队休整。”曾立昌点头,又一挥手,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道:“不必谢了,快去吧。”

        “不必谢?”周立春掐死曾立昌的心都有,心说老子是怎么招你惹你了?暗中派人跟踪监视我就算了,我刚死了这么多嫡系,马上又把我推到北线去抵挡清妖主力,你是铁了心想借清妖的手干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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