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愉等人心中更乐的时候,穆荫又赶紧添油加醋,说道:“主子,奴才认为这件事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湖北的战事,曾国藩明明已经做好了全力回援湖北田家镇的准备,吴超越明知湖北水师远非长毛水师之敌,却为了贪功偏偏要强行出战!这湖北水师一旦战败,长毛水师顺着长江航道长驱直入,湖北可就要第三次全面糜烂了!”

        砰一声响,咸丰大帝重重一拳砸在伪龙案上,比吴超越还要丑陋几分的干瘦脸庞上也尽是愤恼,还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当初让他署理湖北巡抚,真是失策!”

        能让咸丰大帝气得说出这句话,穆荫的这番辛苦当然也就值得了,然而穆荫却还是不肯罢休,又装起了好人,说道:“主子也不必过于焦虑,这道折子或许只是曾国藩的一时气话,湖北的局势,也未必会有主子担心的那么危急。”

        “穆大人,那你这话就大错就特错了!”早就憋得难受的绵愉终于跳了出来,大声说道:“穆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曾国藩曾侍郎,就是吴超越的授业恩师!能把老师逼得上折子弹劾学生置湖北安危于不顾,就足以证明湖北的形势比主子担心的更危急!”

        “什么?曾国藩就是吴超越的老师?!”穆荫和咸丰大帝同时发出惊叫,脸上神情还装得惟妙惟肖,就好象之前真不知道曾国藩其实就是吴超越老师的事一样。

        “皇上,奴才可以做证,曾侍郎确实是吴超越的老师,吴超越的字慰亭还是曾国藩送给他的见面礼。”

        曾经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柏葰站了出来给绵愉做证,然后目前正因为补缺军机处和载垣在暗斗得死去活来的柏葰还忍不住落井下石,恨恨说道:“天地君亲师,师生之情仅次于君臣父子,能把老师逼得上表弹劾学生,吴超越在湖北的胡作非为,倒行逆施,由此可见一斑!”

        本来就对吴超越在湖北巡抚任上的表现颇为不满,再听了柏葰的落井下石,咸丰大帝脸色更加难看的同时,又突然想起了有人弹劾吴超越纵容劣幕赵烈文把持湖北巡抚衙门的事,益发愤怒之下,咸丰大帝也迅速下定了决心,说道:“看来朕当初破格提拔吴超越署理湖北巡抚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吧,他还是太年轻,太欠缺历练!”

        “皇上所言极是。”绵愉赶紧帮腔,说道:“不到二十岁就署理湖北巡抚,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类似湖北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还是任用曾国藩这样有经验有资历的年长官员最好。”

        “传旨,署理湖北巡抚吴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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