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茶的童贯一口喷出来,脸色惨白,知道此番恐怕要载这小子手里。妈的官场规矩,一但说什么“您一言九鼎德高望重”什么的言辞,通常是邀请一起背锅的节奏啊。

        童贯还如何敢往下听,起身道:“天色太晚,本帅日间偶感风寒需要休息,就此告辞,相公莫怪。”

        跑得了吗?

        高方平跳过去逮住了他道:“童经略,你这政治课到底是师从何处?显然不及格啊,你以为你不听,临阵退缩,而江南出了问题你就跑得了?”

        童贯惨笑道:“小高你做事得有规矩和良心,我童贯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前些日子你把我害惨了,我都不和你计较,此番江南之地固然有大问题,但这明显是蔡党搞乱的,你小高跳出来拉仇恨这是你们的事务,何苦让我一个对你们无威胁、人畜无害的一个内臣被牵连呢?”

        顿了顿,童贯连连摇头道:“但凡你要说什么,本帅都听不到,这不关我帅司的事,不关我童贯的事,江南是被你们这些神仙打架后搞乱的,我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这个时候上任,卷入了你们的事宜中。天地良心,你们不能这么害我。”

        童贯这么说真不是做戏矫情,而是一种相当悲壮的形态,话说猪肉平的上一个重大决定是什么呢?是举国震惊的江州要案,一个朝廷完整建制的江州军被这个酷吏于天子庙峡谷处决了。所以此番这个不良少年这么神神秘秘的,童贯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肯定又有什么猫腻了。

        高方平道:“它怎么就不关你帅司的事了呢?先不说江南是谁搞乱的,谁又该来背锅。就事论事,咱们在其位就必须谋其政,否则就是就是渎职。童帅,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东南地区此番兴许会有大动荡。”

        童贯想捂着耳朵是来不及了,高方平飞快的又道:“摩尼教已经决定要反,苏州要出大事!假设我的消息无误,这些真要发生。”

        童贯终于色变。

        不想听也要听了,这真不是一般小事,就算苏州不属于江南东路,属于两浙路,但是那边一乱,作为邻居,作为朝廷派驻于江南东路总览军事的江东帅司衙门,肯定也就立即以前线要冲位置,进入战争状态以及平乱程序了,此点是想躲也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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