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归蹙眉,眉宇间染上忧色,这距离他能轻松认出包围裴清的一行修士乃星衍剑宗弟子,六个金丹,三个元婴,修为最高的乃是剑宗小有名气的六品元婴。百年前廖余星挖角之事仍历历在目,两派积怨已久,场外大打出手实乃家常便饭,此刻又是敌众我寡,裴清身处的境地实在是……顾子归越发担忧,忍不住开了口:“师父……”

        “静观其变。”风承影摇头,甚至带着顾子归向无人处走了走。与心软的小兔崽子不同,她更愿看到裴清多受两顿同龄人的毒打,即使是被人围攻也无所谓——反正她在这里必不会真让他缺胳膊断腿——渡玄山中的环境究竟太过安逸,安逸到让弟子们渐渐失去了战斗本能,长此以往自然是一代不如一代,再过几代莫说能不能稳住仙门之首的地位了,就是稳住东洲之首怕是都难。

        自然,依照修仙界和渡玄山目前的情况来看,真要落寞也得是数千年后,但防微杜渐嘛!嘿嘿。

        风承影呲牙,心中坚决不承认现在不出手是因为她想多看会戏,吃会瓜。

        百步之外。

        负剑而立的裴清一身玄衣凛冽,长眸半敛,看着四周一水儿身着剑宗制服的弟子眼中流出些不屑,他本是来小镇帮人买点小东西,回程时却撞见这帮一大早到渡玄山庄子里闹事、被楚泷一顿暴打赶出来的剑宗弟子,对方见他孑身一人,重新动了惹事的心思,于是便成了眼下这场面——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裴清挑眉,微微勾了唇角,这弧度落到剑宗弟子眼中,刺目万分:“怎么,列位是斗不过大师兄,只能转头刁难我这小小的九品金丹了?”

        “裴道友这话可就不对了。”领头的六品元婴指着身侧一金丹弟子的衣摆,皮笑肉不笑,那衣摆上溅了个米粒大小的泥点,“明明是道友先不慎碰脏我师弟的衣裳还不肯道歉,我等气不过,才将道友拦了下来,这怎么能是刁难呢?”

        “碰脏?”裴清反问,笑容更甚,言语间右手已摸上剑柄,他知道此一战在所难免,“昨夜城中无雨,裴某亦不曾蹚过水路,哪来的泥泞能溅到贵宗师弟的衣摆上?怕是道友欲加之罪,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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