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什么玩意都往袖子里扔?

        九方云微目光带了些不甚分明的茫然,那人却雄赳赳、气昂昂的扛起锄头,一头钻入潭边的花林,瞅准那棵最老的梅树,就地开锄:“我忽然记起来老头子先前在树下埋过坛酒,应当还没喝完。狗师父此人又素爱赏玩风月,高粱烈酒他向来是不喝的,所以我估计……啊,找到了。”

        纤巧的花锄触到装酒的细陶坛子,发出些细微的响,风承影俯下身,拿着花锄小心的锄松坛边的土,直到那泥土已被锄得足够松散绵软,令人毫不费力便能将之拨开。

        被埋了数百年酒坛终于重见了天日,她掬水濯去坛身上附着的尘泥,露出白瓷上勾着的那片盛放的雪,遒劲的墨色在其中曲折穿梭,她开了坛,登时漾了一脸清甜的冷香。

        “梅花酒,我就知道。”风承影低笑,仔细瞄了瞄内坛,酒下静静沉着只小小的阵,也就是它,让这梅酒埋藏数百载依然甘冽如初成。

        “怎么样,喝吗?”风承影举了举手中半满的瓷坛,九方云微看她一眼,慢慢别过头,目光放得平直:“在哪里喝?”

        风承影一愣:“潭边不行吗?”

        九方云微垂眸扫了眼臀下这块不甚平整的山石,掀起眼皮,看了看她。

        “……好像的确是没地方放杯子,要不我们对坛吹?”风承影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这话引来了九方云微看傻子似的目光:“只有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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