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倩莲对杨行舟的医术看不起,但厉若海却知道杨行舟的医术并不比烈震北差,只是庞斑的道心种魔太过诡异奇特,才让杨行舟判断失误,只要给杨行舟一段时间摸索,再等他伤势痊愈,合二人之力,为风行烈解决体内隐患算不上太大的难题。

        厉若海真正担心的还是烈震北。

        虽然早已经将生死看淡,可是当明知一个挚友即将离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厉若海心中依旧有一种说不出来无力感。

        他曾见过不少死人。

        人死之前与人死之后,并无太大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可是上一刻还活着,下一刻便已经死了。

        这生与死之间到底差了什么?

        他站在大船的大厅里,负手看向船尾处破开的波浪,轻声叹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杨兄,这滔滔江水,就如同时间的洪流一般,一路东去,再不复回。少年时,我曾多次想象壮年之后的自己将会成为什么样子,如今再回首已百年身,如今的模样,也不是我昔日想象的样子。”

        厉若海手指长江,道“千年之后,又有谁能知道,你我二人曾在这江上船尾谈笑?有人说,圣人立功、立德、立言,是为三不朽,可是人都死了,昔日言语功德也免不了被后人篡改,又何来不朽?若不能跳出这天地棋盘,终究还是免不了冢中枯骨的下场!”

        杨行舟道“厉兄一向锐气逼人,今日为何这么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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