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达明的话,何韵寒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赦然一笑,娇声说道:“明弟,这几天在府中还过得惯吗?”

        “过得惯。”达明伸了一个懒腰,说:“杨伯父、大哥和大嫂待我是一家人,照顾我无微不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得好,睡得香,太舒服了。”

        “过得惯就好,嫂子就是担心明弟身在异乡为异客,吃不惯住不惯,枯燥无味有不适之感。”

        “嫂子,瞧你说的。想我达明自幼在师门就是自己照顾自己,虽有师父,却是一个三天两头玩消失毫无责任心的师父,几乎没有家的感觉。在这里的几天,让我过上了温暖馨香、稳定安详的生活,这是小弟懂事以来,最舒适最惬意的几天。如此温馨的家,小弟怎会有乏味无趣不适厌烦之意?”

        “明弟,这几日嫂子见你出出进进,忙些什么啊?”

        “嫂子,我哪有什么事情忙呀,还不是无所事事,东游西逛,交交朋友,开开眼界而已。”

        “明弟,嫂子有句话想跟你说,也许你不一定爱听,但是嫂子也是为了你好。”何韵寒仔细斟酌了一回,看着达明亮晶晶的眼眸,慎重地说道。“你整日价无事可干,如此下去,也不是事情。眼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考虑自己成家立业的大事了。”

        达明面色发红,平日里快嘴快舌的他,扭扭捏捏地嗫嚅道:“嫂子,我如今刚过十九,谈及婚姻大事是否早了一点?”

        何韵寒摇着头说:“不早,不早。在你这个年龄时,你大哥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官居正七品忠勇校尉。婷儿妹妹乃官宦人家出身,虽说曾为人妇,却从未圆房,也算是黄花闺女。如今与你已有夫妻之实,而且她年纪已届花信,再也不能够这种无名无份地跟着你。你们二人均无家长,父亲完全可充当你们的家长,为你们的婚姻做主。”

        “嫂子,此事当从长计议。婚姻乃终身大事,马虎不得。”达明被何韵寒说得手足无措,面对着关心自己的嫂子,他只能是打起了太极拳。“更何况,我现在乃是白身一个,糊嘴可以,养家却难。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且放置一边。匈奴……”达明忽然一拍脑袋,糟糕,也不知道这异界有没有匈奴,差点又秃噜了嘴,立即改口道:“胡人不灭,何以家为?”

        何韵寒俏脸笑嗔说:“胡说八道,朝廷对胡人实行外示羁縻,内修武备,威德兼施,因俗而治的安抚、宽仁之策,并无杀戮、灭绝之心。如你所说,岂不是终身不娶?那你如何对得起达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婷儿妹妹的一片痴情?”

        “嫂子,我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先立业,后成家的决心,并不是说要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敌酋血。”达明从小就仰慕岳飞岳武穆,长长自恨未生在烽火连天的冷兵器时代,可以凭着一身超绝武功,在疆场上纵横驰骋,快意人生。因此,说着说着不由地冒出了岳武穆的经典名句,这次,只不过他小心了一点,改动了一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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