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伯父真是喝茶中的毒吗?”上官婷露出细贝般洁白的牙齿,咬了咬红唇,紧张地问道。

        “婷妹,我也不知道。”何韵寒一脸凝重地摇摇螓首,乌云高绾的发髻上斜插的两支垒丝梅花镶红宝金步摇,随着轻轻晃动,垂珠的流苏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稍稍迟疑一下接着说:“若说父亲当时中毒后的症候,确是与叔祖所说的大茶藤中毒后极为相仿。”

        “大嫂,我既不懂医,也不懂茶,但我想不明白,即使将大茶藤叶掺在茶叶中,内奸担心被人发现,数量必定不可能太多,怎么能达到令人中毒的程度呢?”

        何韵寒低首沉吟了片刻,挑着兰花指优雅地理了理鬓角散发,用不确定的口吻说:“我亦不懂医,但是医家下药分量重以求其速的道理还是略知一二。从父亲反反复复的中毒症状来看,应当是通过多次或长期接触少量毒物而发生的中毒。若是仅仅是沸水浸泡茶叶,中毒应该是缓慢而不猛烈,然父亲有喝完茶水嚼吃茶叶的习惯,无异于直接吞食毒物。”

        上官婷双肘支在桌上,一对纤细白嫩的柔荑捧着美艳的脸庞,娇细地叹息了一声说:“内奸为了杀害伯父,看来是做足了功课,连伯父细微的生活习惯都了解地如此精准,应该就是伯父身边之人。”

        “是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不知下一步父亲将如何处之?”何韵寒也随声附和说道。

        “大嫂,什么家贼啊?”杨正定一脸春风地走了进来,紧随身后的是魁梧的齐四。

        “二弟,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何韵寒回首一看杨正定,脸露讶然之色地问道。

        “大嫂,瞧你说得是什么话,这里可是我的家啊,莫非大嫂嫌我在这里碍事?”杨正定脸上的笑意瞬间被寒风吹散了,哭丧着脸委屈的几乎怆然欲泪。

        “胡说八道!二弟,嫂子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嫌弃你呢?”笑颜盈盈的何韵寒朝着杨正定轻啐了一口说:“还不是因为这些天,你们几兄弟早晚都不着家,一馈十起,席不暇暖,一家人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都极为难得。今天太阳却不知为何从西边升起,刚才明弟早早便悠哉游哉回来了,刻下二弟你不到饭点也泄泄悠悠来到这后院,貌似闲暇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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