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气势如回山转海,疾驰而来的马车,惊恐万状的孩子们犹如火燎蜂房的蜜蜂“嗡”的四散奔逃,一边惊叫,一边恨不得自己真的成为身插双翅的蜜蜂。

        小栓柱身单腿短力薄,惊慌失措之下摔倒在地,高喊着“哥哥”,嚎啕大哭。

        “栓柱娃!”看着栓柱跌倒后,吓得面色惨白的黑脸男孩,不顾一切冲了过去,矮小的身躯像一座大山挡在了栓柱的身前,挥动着捏得紧紧的小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企图让马车停下来。这双在这条小街巷的孩子们中间所向无敌,留下了太多胜利的拳头,并没有给他回天之力,疾驰而来的马车在车把式脆亮的鞭声中,凶猛无比地卷地而来,像一头张着大嘴的猛兽,要将面前的两个弱小的生命一口吞噬。

        就在周围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的路人发出一片惊呼的时候,达明顾不上考虑自己的行动是否会惊世骇俗,直接发动了空间瞬移,眨眼间跨越了五丈空间。在马车气势汹汹就要撞到黑脸男孩的一刹那间,如魅影幻现的达明双手夹起栓柱两兄弟,象一只凶猛的鹰隼,发出一声饱含着怒火的长啸,腾空而起,大脚如同两把坚硬沉重的铁锤重重踏在两匹枣骝的头上。随着“噗、噗”两声闷响,枣骝发出了哀哀的惨叫声,马头像一个菜瓜瞬间裂开了,鲜血和脑浆混杂着喷溅而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死翘翘了。疾驰中马车就像直接撞到了一面沉重坚实的石墙,顷刻间侧翻在地,凌空的车轮依然还在旋转不停。

        车把式在翻车的瞬间,慌乱地跃身而起,斜落在地,避免了甩出去的厄运。马车车厢里的那个穿着儒装的青年人就没有这么好运,在措不及防之下,人从爆裂散架的车厢中甩了出去,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匝,挣扎难起。

        这时,惊得脸色煞白的街坊邻居和路人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善良的女人们抱起小栓柱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淳厚的老人们围着达明交口称赞他的侠义和勇敢,愤怒的年轻人指着华丽变成破烂的马车,高声怒骂着马车主人的暴虐狠毒。

        “吱呀呀……”,豪宅的大门被打开了,两个粗壮的门子提着黄桑棒冲出门来。

        “大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门子一边喊着,一边与车把式一道将被吓得面色如土、双腿打颤的青年人扶了起来。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年轻人,方头大脸,一对黑黢黢犹如深潭一样的眼睛下长着一个鹰钩鼻子,脸色白皙,没有一点血色,身材瘦削,像是一棵营养不良的白杨树。

        “你们是眼瞎了,还是人傻了……哎哟哟,疼死本少爷了……还不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狂徒给少爷拿下。哎哟哟……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啦,本少爷要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哎哟哟……”大少爷早已没有平时儒雅的风度,又惊又恐像个街头大混混点着达明发着狠。

        脸上有一条蜈蚣似刀疤的车把式惶恐地哈了哈腰,转身指着达明耀武扬威地厉声吼道:“你这个小贼鳖蛋,竟然狗胆包天在慕容府前拦车杀马,伤害我家少爷,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混帐东西,我刀疤大爷要生生活剐了你。”说着一扬手中的长鞭,便要动手。

        “且住!”达明一声断喝,放下惊魂未定的栓柱兄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大门门楣上行楷书写着“慕容府”三个金字黑底大匾,指着青年人冷笑着说:“你这个狗奴才,难道不知本公子乃是在救你这位躺在地上打滚的主子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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