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白须发老者指着被刷得白白的墙壁上左边自上而下的一行楷书说:“那就是上联。”

        长须老者用他那带着浓重南方口音的官话艰难地念道:“乔木作桥,乔女撒娇,娇跳轿,巧撬桥桥翘,跳脚俏笑。”念罢,喘了喘气,自我解嘲地摇着头说:“都是同韵字,让老夫来念,拗口至极,拗口至极。”

        花白须发老者和周围围观的人无不发出善意地笑声。

        花白须发老者“呵呵”笑着说:“此联之难有三,一是‘乔木作桥’、‘乔女撒娇’须是组合字;二是除了‘木作’、‘女撒’外,其余全是同韵字;三是上联讲得是一个姑娘乘轿过桥,玩心极重,撒娇撬桥,高兴地跳脚。尤其是前‘娇’与后‘娇’并非同一意思。前者是撒娇,后者是指乔女。”

        “不错,不错,算命先生用了一番心思。”长须老者手捋须髯,点头赞道

        花白须发老者接着说道:“当时此举一出,顿时轰动整个西安城。须知要梳弄弄玉这等花魁娘子,非有三四百两白丝放光的银子不可。故而官宦子弟、大富人家、风流书生闻讯纷至沓来,看了上联后,不少人苦思冥想,也对了不少下联,然都不如弄玉姑娘的意愿,铩羽而归。这些人之中,初始还是为色,后来十之六七并不仅是冲着梳弄弄玉而来,更是冲着对对子而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考题艰难才见名士功力。若是能够对上此联,文声必将是平地起雷。一时间,凡人皆说此事,个个目睹为快,从此望仙楼声名鹊起,屹立西安城行户人家之首达百年之久。”

        “不知有无人对上此联?”一旁有性急之人插嘴问道。

        “据传,当时有一姓陶的南京举子,来陕游学,听闻此事,赶到望仙楼,苦思多日,对了下联,虽不工整,却在众人之中,算是鹤立鸡群,勉强入了弄玉之法眼,成了入幕之宾。”

        “下联是什么,不知兄台可否赐教?”达明心痒难耐地追问道。

        “尊驾莫急,赐教可不敢当。待老夫慢慢念来。”花白须发老者看了一眼达明,手抚胡须朗声念道:“曾丝为缯,曾人说僧,僧撑灯,疯蹬缯缯崩,撑凳愣怔。”

        “我的老天爷,上联拗口,下联更甚,也难得他对得如此艰难,想必要吐了一两升血吧。一进一出,恐怕是入不敷出矣。”长须老者呆了半晌,方才说出了一句幽默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哄然大笑,点头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