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超小眼珠子滴溜一转,连忙说:“耿太尊,卑职接到陶府报案后,便即刻率领本县捕快衙役赶到陶府进行勘验、询问等工作。阖府上下均说除去侍候陶大官人的婢女春云和养娘孙嬷嬷外,平时就从未见过有女人出入陶大官人卧室,昨晚就更不曾见过有女人进入。而且陶大官人所居住的上房,房门从里面紧紧栓死,窗户也用麻纸糊死,并不见人为破坏的痕迹,若是昨夜陶大官人与女人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那么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陶二员外,据我所知,大户人家为躲避战乱,往往会挖一条逃生通道,这屋里会不会有暗门密道之类的机关啊?”达明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房间问道。

        “暗门密道啊,没有,家父从来没有告诉我们有啥暗门密道。”陶二员外茫然地摇头说道。

        “噢,这就奇怪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看陶大官人不是和女人有床笫之欢,一定是聊以**……”

        秦仲冬冷笑地说到这里,便被耿国祯粗鲁地打断了:“住嘴!秦佥事,你也是老练通达之人,胡乱猜测、亵渎不敬的话就不要乱说,岂有不知祸从口出,患从口入的道理。”

        “耿太尊,下官以为此言不妥。案子还未查出个水落石出之时,案情的各种可能都会有的。既然大家一起商议案情,就应让每个人大胆说出自己的看法。常言道,锣不敲不响,路不踩不平,理不辨不明。只有集思广益,讨论商榷,方能找到案情的关键之处,以济其事。”

        达明毫不客气地指摘耿国祯的话,将在场的人惊得瞠目结舌,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竟然敢顶撞自己的上司,一个四品知府,这在官场上如同是枝末生根,白日见鬼,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发花、耳朵失聪。

        一旁为达明捏了一把汗的王秉超轻轻拽了拽达明的衣袖,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说话的口气。

        达明对王秉超的关心并不领情,甩了甩衣袖,继续说道:“秦佥事说得既对又不对,对的是陶大官人的确不是和女人欢乐于床笫之上,不对的是陶大官人不是**而是欢人。半世伶俜半袖衣,断袖分桃难断情。龙阳歌酒漾孤蓬,欢人离尘独忘机。”

        “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是诋毁。家父修道多年,已到了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之境地,道行之深在西安城是有口皆碑,是顶天立地奇男子,不是那挖粪窟的屎虫!”陶二员外见达明竟然说自己父亲是龙阳、安陵诸君之徒,不由地怒火中烧,为人子岂能让外人污蔑尊亲父母,也不管达明官帽在顶、官袍在身,愤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姓达的,你丧心病狂地往家父身上大泼脏水,究竟是啥用心?你要不说清楚,草民就是舍了一身剐,也要跟你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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