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种可能,绑架者认错了人,错把冯京当马凉。恰巧我经过事先计划好的地段,结果是误打误撞,成了替罪之羊。不过这种可能性极低,除非是自己该死,或是这帮家伙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想到对方一旦发现抓错了人,脸上出现的尴尬表情,达明不由地笑出了声。

        咦,不对!达明突然想起了林同、钱世贵,今天表现最不正常的就是他俩,因为那两个蒙面人能够藏身在那里,必定掌握了自己会经过那里的准确情报。而能够预测自己在那个时候经过那个地方的人,十之八九是他们。这两个老小子企图骗我投靠什么昌王,又想打听我在中毒案中掌握的线索和情况。在什么也没有得到的情况下,恼羞成怒,铤而走险,不做不休,将我绑来,逼我就范。这两家伙究竟属于哪方面的人呢?不用猜,肯定就是昌王府的人。

        可是,后面来的这伙官差和两个蒙面人是不是一伙人呢?达明估计可能是一伙人。先是由两个蒙面人出面掳人,若是能够顺利抓到人,一切就OK了,若是抓不到,再由这几个公爷官差出面,借口达明行凶乘机抓人。整个行动设计巧妙,一环扣一环,环环紧扣,滴水不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没有下水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已跳进了这潭浑水,再想回身滴水不沾地上岸,已是不可能了。想到这里,顿时一股少年壮志不言愁的永不服输的豪迈之气油然升起。当年,达明就是凭着这股豪情壮志一脚踏入了凶险艰危的赏金猎人行当,今天,他要继续凭着这股豪情壮志在这波谲云诡的异界闯出一片天地来。既然这帮人的目的是想招纳我,那我当前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何不干脆静下心来与他们周旋周旋。下河才知水深浅,只有跟他们进行接触,才能看出这伙人到底是龙还是蛇是神还是妖。达明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这帮人的真实面目。他可不想身后永远跟着影子一样的鬼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灾难降在自己身上,提心吊胆地活着。

        主意一旦打定,人的思想就开始如云朵一般飘浮开来。达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官婷牵着多多看着自己被抓的那一刹那,红馥馥的漂亮脸蛋变得异常苍白,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满脸慌乱失措的神情现在想来,心中没来由地如针扎一般疼极了。唉……也不知道如今她怎么样了。还有杨正平……对啦,听说杨应宁昨天回来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办呢?

        达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杨应宁硬拉着自己对对子的情形……

        “达贤侄,有一年我到河西走廊视察嘉峪关,不巧遇到刮黑风,远远望去,沙墙耸立如山,高数百丈,前突不止,沙尘铺天盖地,遮云蔽日,天昏地暗,无数沙团上下翻滚不息,交汇冲腾,如黑莲绽放,天色时亮时暗,时红时黑,闷雷滚滚,人睹之无不惊悚恐惧,两个时辰方息。嗣后,心有所感,遂有一上联,你可听好了,‘黑风黄沙遮红日,蓝天白云变色,绿树穿灰袄,风沙吹眼成沙眼。’”杨应宁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就像一只逮到兔子的老狐狸。

        达明听完后,嘴里将上联反复念了几遍,一拍巴掌,翘着大拇指赞道:“杨伯父,你太有生活了。这副上联出得太绝了,真真切切再现了沙尘暴肆虐的场景,太棒了,小子我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杨应宁一拍达明的脑袋瓜,含笑着叱责说:“别拍马屁了,当心马屁穿了,臭你一身。你不是号称‘对不起’吗?还不快快施展身手对出下联来。”

        达明脖子一缩,双手拍着脑袋,似乎被这副上联给难住了,皱着眉头,面露难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一副苦身焦思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这上联黑、黄、红、蓝、白、绿、灰,全部是颜色,还有什么风沙吹眼成沙眼,将沙眼的病因归结于风沙,这不是胡诌八扯吗。沙眼的病因,医学上证明是一种叫沙眼衣原体的微生物感染人的眼结膜、角膜上皮细胞的结果,这地球上的人都知道啊。”

        杨应宁似乎没有看见达明绞尽脑汁的烦恼,旁若无人自顾自地端起景德镇出品的白瓷小杯惬意无比的一啜而尽,水不留底。嘴里还不住地砸吧着,摇头摆脑地说:“凤凰单枞,名不虚传。唔,香、活、甘,果然是齿颊留香,润滑清冽,清爽甘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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