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给我查,一定要揪出这个吃里扒外的内奸。”赵成功拍着桌子怒吼道。堂下的人全都惊吓的浑身颤抖,心想,不知哪一个人是会是倒霉蛋。

        “赵副堂主,其实不用查。”慕容夫人抬头看了看门外,恰巧一片云彩飘了过来,遮住太阳,屋内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暗。她秀眉一绉,冷冷地说道:“内奸乃是赵义……”

        “不可能。”赵成功不等慕容夫人说完,猛然站起身,矢口否认说。赵义是他的侄子,也是金堂执事,张先生的铁杆亲信,武功高强,替他和张先生办了许多自己不好办,甚至不能办的事。因此,决不能让慕容夫人为了打鬼,借助钟馗,把赵义作为整他赵成功的刀。于是乎,他阴沉着脸,鹰目似剑,恨恨地瞪视着慕容夫人,愤然说道:“慕容护法,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赵义是内奸,你有何根据?赵义乃是本会老人,为人忠义,本会中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凭着红口白牙,就指证赵义为内奸,难不成真以为本会是你慕容家开的,是扁是圆,由你搓捏。”

        慕容夫人姣好的脸蛋儿依然是云淡风轻,不慌不忙地说:“请问赵副堂主,赵义何在?”

        对呀,赵义在哪里呢?赵成功的心不由一沉,他突然发现,自从昨晚之后,就没有看见赵义的人影。他转头看了看众人,所有人全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或没有见到。

        慕容夫人继续说道:“赵义昨天晚上负责守护银库,然而一早,只发现张副堂主的尸体和已经成了白痴的王账房,赵义则渺无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猜无非两种可能,一是被对方抓走,二是他就是内应,财宝到手后随之远走高飞。而第一种,对方绝不会在重关击柝、明岗暗哨之中,傻到冒险带走一个无足轻重的俘虏或者死尸吧。”

        她看了看默然无语的赵成功,扬扬手让所有的人退出厅堂,然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赵副堂主,当务之急是谋划谋划,如何暗中布置人手不动声色地筛查内奸,我相信内奸绝非只有一个,只有抓寻到内奸,我们才能循线追踪,一举追回被偷走的规费。”

        赵成功看着慕容夫人风姿绰约地倚坐在椅子上,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贵妇人模样,心中再也没有以往贪恋其美色的冲动,只觉得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气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这个女人太精明了,与她为敌,只怕至死都不知道怎样死的。”这个杀人不眨眼,江湖人称“人屠”赵副堂主感到害怕了。

        慕容夫人大杀了赵成功倚老卖老的嚣张气焰后,看着赵成功面色惧惮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不知怎么了,她就是看着赵成功不顺眼,这个老家伙仗着自己气级中品武师的身手,总喜欢在下属面前指手画脚,动辄便大加斥责,若是逆了他的心,便随意惩罚。特别是赵成功根本没有把慕容夫人当做同僚来对待过,一是因为她不过一介女流,头发长,见识短,二是不曾练武,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在许多问题上,从来不尊重她的意见,甚至处处设障碍,下绊子。若不是这里是慕容家的地盘,恐怕他早就将她排除在外,一脚踢开了事。

        议事完毕后,慕容夫人将那些写报告、查内奸之类吃苦费力的差事一股脑全丢给赵成功负责,反正目前法堂名义上的主事是赵成功,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参谋将军,这样一来,自己还落得个清闲。乘着今天艳阳高照的和煦日子,她领着丫鬟冰绡,一路摇曳去了花园。

        花园不太大,占地大约五六亩。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沟像无头无尾的清亮水蛇,扭动着长长细细的身躯,爬进了花园,又爬出了花园。池边沟侧种满了虬枝横斜的梅树,有花朵敷腴实亦佳的官城梅,有花如碧玉萼似翠的绿萼梅,有花丰叶重如白莲的重叶梅,有色红如焰灿若霞的红梅,有浓似濡墨晶欲滴的墨梅,有绛紫点唇香飘逸的朱砂梅,有淡著胭脂艳溢香的宫粉梅,有素面含羞待月上的玉蝶梅,有色白香脂枝矫龙的龙游梅……此时正是百花隐伏,林寒洞肃的料峭初春,梅树枝条疏瘦遒劲,梅花清新别致,幽香婉转扑鼻,如有情解语的仙女,千娇百媚,婀娜多姿,迎寒怒放。

        慕容夫人流连徜徉在梅树林中,一脸慈色地看着正值豆蔻年华的丫鬟冰绡像一只花蝴蝶,在梅花丛中飞舞,一会儿摸摸玉琢雪塑,清正无邪的白梅花,一会儿嗅嗅芬芳浓郁,暗香远溢的红梅花,一会儿攀攀虬枝峥嵘,盘曲自然的梅树枝,不时地大呼小叫,在惊叹中笑声如清脆如铃。她怡畅的心情忽然有了一股客心自酸楚,况对木瓜山,不对,是况对梅花园的哀婉,这种哀婉不仅是感叹自己韶华将逝,更是对自己婚姻的不幸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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