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袋的胡思乱想,让达明不知不觉地信步来到了总制府的前院,迎头碰上了无所事事的吴七和曲八,三人一合计,决定出去找家酒店好好喝上一盅。

        三人刚来到总制府大门,便一眼看见东大街上“轰隆隆”来了一辆双辕马车,驾车的是一个黑脸膛,满脸落腮胡须,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如同铁塔一般的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轻巧地跳下车,从马车下抽出一张下车凳放在地上,掀起马车门帘说:“二少爷,到地头了。”

        “哎哟喂,这一路上可把我全身的骨头都颠散了架。”

        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车厢里钻出一个与杨正平长得有七八分像的年轻人,清瘦的脸上白皙的几乎没有什么血色,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虽然嘴角常常挂着微笑,但还是让人一看总觉得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头戴一顶玄鼠皮风帽,足蹬一双黑色牛皮靴,瘦削的身材紧紧裹在玄狐裘里,站在那里让人想起一个谜底为黑白分明的成语谜语:月出为夜,日出为昼。

        他在彪形大汉的扶持下下了车,似乎非常怕冷地缩了缩颈脖,又紧了紧玄狐裘,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街上的行人像迁徙途中的藏羚羊一样,将身体紧缩在厚厚的冬衣里面,目不斜视,紧张兮兮地快速通过总制府的大门,不由地摇摇头感叹说:“这就是西安城啊,真是令人……怎么说呢,行人莫羡长安道,长安城里人先老。”

        “四哥,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吴七和曲八兴奋地大喊一声,撸胳膊挽袖地冲上前去,朝着彪形大汉宽厚的胸膛就是一顿乱拳捶打。

        四哥姓齐,杨家十虎中排行老四,所以叫齐四。由于他天生神力,又习得武林绝学“大力金刚功”,能够横推八匹马,倒拽九牛回,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气死牛”。

        齐四对这种兄弟之间的打斗戏闹极为享受,笑嘻嘻伸开双臂将吴七、曲八的双肩搂定,毕竟兄弟之间已经三年没有见到。这些年他们各自都成了家,有了儿女,儿时的偷瓜盗果一起上,打架斗殴一起当,挨骂受罚一起扛,年长后的刀山火海一起闯,有苦有难一起尝,有哭有笑一起唱的种种经历,随着年纪的增大,都成了茶余酒后的回忆,但兄弟之情却犹如美酒,越陈越香、越久越浓。

        “老七、老八,这些年你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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