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是一个大手大脚的干瘪农村老太太,面对这么多官爷早就紧张得手足无措,跪在地上,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婆婆,你无需害怕。把你叫来,是因为陶府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不知你可知道?”见在场的上官们一个个高高在上、袖手旁观,达明只得出面问话。

        也许是达明的和颜悦色、轻言细语,一下子让孙婆婆的紧张心情减轻了一小半,她白发苍苍的头连连点了几下,舌头打着结,怯声怯气地说:“回……回大老爷的……话,是……老……太爷走……走了。”

        “孙婆婆,你是如何知晓的?”

        “是……衙门……门里的公……公爷说的。”

        “孙婆婆,你且站起身来。听说你家的小孙子身体有恙,不知得了何种急病,瞧没瞧过郎中啊?”

        “谢承大老爷挂念,老婆子的小孙子呕吐拉稀,据郎中说,是啥伤风呀啥腹泻呀。”随着达明聊天式的问话,孙婆婆的神情松弛了一大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嘴皮子也就利索起来:“今个早起,老婆子三儿跑来报信,说俺小孙子害病了。老婆子担心小孙,来不及禀报老太爷,便失急慌忙赶回春林村去了。”

        达明点点头,又旁敲侧击与孙婆婆聊了一会儿,再次证明了春云所说得都是事实。

        对达明的这种问话方式,无论是耿国祯,还是秦仲东和关鹤树都是惊讶加佩服,达明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不由地重了三分。面对大字不识的村妇老妪,依照他们惯用的讯问手段,一般都是一压二吓,其结果大都是魂不附体,所说得话那是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可是达明这个后生小子,讯问的手法方式如此老道,与他的年龄阅历极为不符,仿佛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斫轮老手,引导着孙婆婆有条不紊地说出了她所知道东西。

        惟有王秉超对达明绕着圈子问话有些不理解,焦急地催促说:“达巡检,你问了半天究竟想问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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