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半晌,像是被糊状物黏上,不知不觉间越显气氛僵硬。

        贺听风全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好在段清云总算从沉默中抽离,将封鞘的短匕在掌心轻敲,忽而轻声一笑:“宫主之命,我自当无一日敢忘。”

        他上前一步,竟像是忘记了方才所遭受的冷眼,轻飘飘把手放上了贺听风的肩,借力推着人往门外走。

        很奇怪的,贺听风起初虽横了他一眼,但见人如此大胆,却也没有对此发难,反而顺着段清云的力道,与人一同出门。

        深秋的清晨易生白雾,整个无上晴都笼罩在一片茫茫之中。沥崖之下,终年扎根两棵古树,其上或为艳红的同心结,或为金黄的平安符,正是早前慎楼来过的场所。

        两人于石壁前站定,古树间景便一览无余。贺听风简单用神识搜索,若按数目计算,与记忆并无差别。也许是慎楼化形的功力太甚,竟然连贺听风都瞒了过去。

        “你的功德现在积攒多少了?”段清云的视线仍放在古树上,随口一问。

        他们两人似乎又莫名其妙摈弃恩怨,重回昔日故交的模样。

        贺听风也顺势将眼神从平安符上一一略过,薄唇亲启:“没变。”

        “怎会没变,莫非是天道老儿所下的禁制?”段清云听此一言,深感疑惑。一枚平安符或同心结可换得功德少许,哪怕每日随手点化几个,都不至于多年毫无变化。他忽然又回想起些什么,低声自言自语,“不过也对,你才出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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