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省的野狼同样不畏冰寒,它们慢慢围拢过来,南边有三五条悄无声息地挪动,而东面和西面各有一条,发出此起彼伏的狼嗥,牵制女人的注意力。

        狡猾的畜生。

        女人眯起眼睛,借着还算明亮的天光仔细打望南面的狼群,灰色的苔原上几道灰影静默移动着,那些是普通的野狼,不过,似乎它们没有一个狼王的指令,动作很散漫,这个发现让女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狼群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在短食的冬末,放弃一顿人肉的大餐,无疑对一个族群是灭顶之灾。

        对女人来说,她同样不会放弃这些狼,它们能带来什么?血肉和毛皮,女人需要食物补充能量和物质,好给孩子哺乳,而男婴也需要一张暖烘烘的皮子作襁褓。

        东西两边的狼还在呼号,而南边的狼已经跑到了凹坑后了,女人解下皮甲,把孩子包裹好,自己就只余下一条围裙,脐带还坠着,晃在双腿间,她的头颅高高昂起,举着长剑,散漫的星光、摇曳的极光、柔美的月光在这一刻,闪烁在她身后,仿佛辉煌的话剧开幕。

        三条狼站在面前,一条站在更靠后的位置,剩余两条站在远处观望,侧着,扭头,仿佛一块四脚的长凳,眼睛反着光。

        从静默到爆发,狼群用了一瞬间,两条冲女人的腿咬去,一条跳起来,张口向着脖颈。

        而女人,一个横踢,把两条腿前的野狼都踢开,举起剑刺入跳起的狼的口中,她毕竟很累很饿了,这一下,把狼的口腔刺破,但是力气不足,没有串入咽喉,野狼一口咬住长剑,龇牙咧嘴,眼神虽然陌生,但是一样的疯狂。

        女人前扑,将长剑推进,钢铁与尖牙摩擦,仿佛在这样的寒夜都能挂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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