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花里胡哨的歌也有结束的时候,就像再好的罐头也有保质期,没有什么欢乐是不会结束的。

        万青的摇滚里,人们的一切形为,都只是集体的谵妄。就像梦想,总是该醒来的。

        一曲终了,该致谢的致谢,该挽留的挽留,奇怪的是,在台上光芒四射的一群人却没有些许留恋,台下衬托的众人倒是依依不舍。

        “再来一首!”

        “苏槐飞星!”

        鹿雪锋摘下电吉他的连接线,转身下台,乐队的孩子们跟着他,太爷的脊背挺拔,宽厚的肩胛骨勉力撑起皮衣,老树仍旧有茂密的枝桠,这些让少年人激亢的心跳都平静下来,有这样一个倔老头走在前面,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后台,来不及让鹿正康他们相拥欢呼,主办方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拦住鹿雪锋的路,“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刚刚得知您是社信一级人员,没有参演资格,而你们这个乐队,”男人歪歪头,露出近乎活灵活现的探究神色,这多少冲淡他身上那种公事公办的冷酷味道,“是叫苏槐飞星是吧?歌唱的真好,我也很喜欢你们,不过很遗憾的,你们失去参演资格了,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评审,奖品与你们无缘,很抱歉,但这是规定。”

        鹿正康与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大家都耸耸肩。

        “没事,本来也不是冲着奖品来的,今天咱们乐队就解散吧。”

        西装男人吃了一惊,“那行,不打扰各位了,你们的乐器会安全地送返,请不必担心。”他转身离开。

        苏湘离皱着眉,“我讨厌这个人,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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