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能用这样一把剃刀洁面,实在是很幸福的事情。

        鹿正康舒舒服服地叹着气,将剃刀冲洗干净,并用棉布轻轻擦拭,以免割破布帛,折叠好,在收拢进袖口。

        收拾停当的教宗冕下,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小矮子了。

        身高一米八的他,站在一群平均二米三的信徒前,格外没有威严,某种程度上,他很想念契卡族的灰皮仔们,同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他鹿某人也是堂堂的巨灵呢。

        出门,诺顿站得笔直,在前方领路,一路上宽深的廊道空荡荡的,他们俩就像两个幽灵一样浮荡在基功宛的内部。

        说起来,也是因为鹿正康还没有为自己准备威严仪仗,包括冠冕、权杖、车辇、仆役等等,浑身上下一身金边的棉布白袍很素雅,平时替他开路的基本就是诺顿这样认识比较久的工具人,随身唯一的铁器就是袖口里的剃须刀了,但那玩意儿能有什么用,举起来显得自己很勇猛雄壮吗?

        鹿正康自己当然不太在乎这样的繁文缛节,这类锦上添花的东西,他不抵制,但远不如用在做实验,甚至不如跑到墙上画面条来得重要。

        当这样一个很儒雅随和的教宗来到战败国俘虏们的面前时,场面是比较尴尬的。

        亨顿的新国王以及他的四位公主姐妹,哆哆嗦嗦地站在宽阔的弥撒厅,仰望着高高的螭陛,从西侧廊道里出来两个人,看到沉肃忧郁的诺顿教士时,他们心想这位应该就是那位神秘强大的教宗冕下了。

        然后他们看到诺顿“教宗”身后跟着的那个白袍矮子,一脸散漫,目光倒是咄咄逼人,浑然没有下人该有的谦卑。

        连一个仆从都这样傲慢,看起来,飞面教教廷的规矩还是过于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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