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正康站在微寒冬日热闹的人群中,身后忽地有一阵清爽冰凉的松节油的风信传过来,叫他半边身子都稍稍的麻木了。

        他站着不曾挪动,一个裹着麻黄披风的翠衫女子站到他身旁,仔细端详鹿正康手中的纸媒。

        “峰前雁行斜,遮莫是个‘仙’字吗?”她说话的声音也轻软,仿佛云霭滴落在泉石上,透着似有似无的狡黠意味。

        鹿正康微笑,“这位小姐,却是聪颖,似我这样的俗人,便难捉摸得什么灯谜。”他依旧没有转头。

        “这灯谜却也有趣,是没得什么规矩在的,既无谜底,也无谜格,单是这样猜想,也不过是拆字的把戏,峰前取个山字,雁行取个厂字,再斜一番,便是个人字,若有谜格,或可答山人,单合一字为仙,倒也不错。”

        鹿正康放下纸媒,“写这灯谜之人,莫不是在求仙吗?”

        翠衫的小姐低语“世人皆道神仙好。公子,你难道不想求仙吗?”

        “自然是好的。”鹿正康点点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她似乎凑近了些,那股松节油的气味淡去后,鹿正康闻到了更复杂的气味,有温暖的柑橘和一股晒过的丝绸缎的气味,还有一股接近檀香的底味,最后,是很清淡的桂花味,互相并不干扰,一层层传递过来,光是闻嗅她的气味,就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立体而具体的人。

        “只是,山高畏寒,我还未寻得一良人共度此生,如何就能放下大好红尘,去名山大川,访仙求道呢?”鹿正康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是侧头去打量她了。

        翠衫女子却不曾在看他,只是侧着头,望向街边喧闹的小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