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和我一脉相承,如果出了意外,她一定能够感知到我的具体方位,所以我没让你撒什么种子,这样你就能走上我的老路,受重伤……”

        花疏解释着,后面越说声儿越低,梅湄费劲巴拉地躺在石台上,对外界的感知都模模糊糊的,更别提细细揣摩花疏到底在说什么,暗中透露了什么。

        她咬着牙,攥紧了双拳,不让自己在迷迷糊糊中睡去:“你……不是把二丫……往火坑里推嘛?万一她在现场遇到什么意外呢?万一……我今天没来得及救她呢?”

        倘若她没有不假思索地扑上去,现下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就不是她梅湄的脊背,而是二丫。

        花疏遮住了面庞,肩膀一耸一耸,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梦境的影响,在大的情绪起伏面前变得不正常了,听着甚至都带着哭腔。

        “怪我考虑不周,怪当年的那个我考虑不周,或者说当年的那个我压根不知道一脉相承的妖会有这等子保命的手段……她只是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困扰了她数年的答案,她无数次压抑着冲上西池讨要说法的念想,也不过就是想等一个答案。”

        说到这儿花疏开始语无伦次,连语气称呼都发生了变化,牵累得梅湄的心口也一蹭一蹭地带着尖锐的疼痛猛烈搏动。

        “花疏。”

        她浑身上下仿佛浸泡在深潭凉水里,喘不上气,使不上力,四散望去只有幽沉的黑与看不到尽头的流波。

        “花疏。”

        这呼唤又重复了一遍,可梅湄依旧分不清究竟是她在制止脑海里的花疏再说下去,还是有人在叫已经入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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