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已经七点多了,陆念送走股东们回到办公室,发现娜娜早早就替他点了外卖。他看着打包盒里不知道窝了多久的蔫青菜,和飘着一层薄油的荤菜,实在提不起来什么胃口。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冷飕飕的。娜娜还在喋喋不休,“今天的会怎么开了这么久?陆哥,你赶快来吃点东西,小心等会胃又不舒服,外卖我刚放微波炉里加热过,你快趁热吃。”

        陆念的胃病是老毛病了,倒也不新鲜。这年头开个公司当个高管的,没有丁点胃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爱岗敬业。

        他应付了几句,好说歹说地让小姑娘放下心,承诺忙完手头的事儿一定按时吃饭。娜娜这才三步一回头地打卡下班了。

        娜娜走后,陆念拿起筷子,意兴阑珊地在饭盒里戳戳,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陆念决定找一人替他解决。他走到隔壁办公室,门一如既往地虚掩着,敲门没人应。他推开门,瞧见他的饭桶先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饭桶先生一条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条腿踩在地上。他身上披了件羽绒服勉强当被子,脑袋底下枕的啧是一件叠起来的卫衣。

        一米四的沙发哪儿容得下近一米九的人?

        陆念啧了声,又走近了些,这才发现柏炀睡得极不安稳。柏炀的手背覆在眼皮上,透过指缝可以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和刚冒出来的青色胡茬。

        陆念踢踢柏炀的脚,“怎么在这儿睡着了?醒醒,去卧室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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