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蘅花钱雇人,将张瞎子送到香水巷里的一间澡堂子里。她隔了几间房,都能听见张瞎子的大喊大叫,里边不时有东西落地的声响。

        澡堂的伙计掀开帘子走出来,他对岳蘅说:“姑娘,那个瞎子不要人伺候,这……”

        “随他去吧。”澡堂潮湿闷热,岳蘅不耐烦在这待着,把钱给伙计,“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一会送到福顺客栈。”

        在回客栈的路上,岳蘅茫然四顾,这街景和往来的行人,同昨日并无区别。但自从见了那个张瞎子,脚踩在地上的感觉都变了样,像踩在棉花堆里。

        要变天了,她的心里无端生出这种感觉,总觉得这个世界哪里变得不一样。

        在进客栈前,她仰头看眼天空,让系统打开数值。之前在人多的地方,岳蘅入眼皆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叠在一起,实在是看得眼睛累,她便让系统关了。

        45.25%。

        数值变化升高了,这可不就算变天吗。

        她在袖子里攥紧拳头,当个咸鱼的心愿能有多难实现,这个瞎子到底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变数?她不安地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

        后兆城内水网密布,客栈前方就是河道,岳蘅叉着腰站在水边,她看到倒影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得像个游荡人间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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