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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慧之辗转难眠,闭上眼睛就是哥哥衣袖底下露出的那一截黑衣,许是她看错了,又或许真是夜行衣。

        而她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心里唯一明白的,就是不能乱嚷嚷。

        二哥哥为何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和二伯他们拧巴着,他想做的事,爹娘总不让做,非逼着儿子按照他们的心愿来活。

        慧之不忍心亲哥重蹈覆辙,不忍心他被逼得觉得这家待不下去,她知道哥哥想从军,想立一番事业,他不愿做个吃喝靠祖宗的纨绔子弟。

        而平理也是惨,就为了昨晚失踪那么一会儿,一清早被爹娘训斥,训完了又被祖母叫去。

        老太太自责昨夜没看好孙子,叫他偷偷灌下两杯酒,下令再不许平理沾酒,家里有谁胆敢给四公子喝酒,就打断哪个的腿。

        祝镕一直到他该出门上学才露面,没训斥弟弟什么,只说接他去国子监。

        但出门时,兄弟二人好好走着路,平理忽然感觉脚下被绊,本能一下鹞子翻身,轻盈利落地就给躲过了。

        等站稳抬起头,也没见是什么绊了他,跟着的下人拍巴掌说四公子好身手,他并不得意,反而有些紧张,但再看三哥,和方才一样大步走着,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稍稍安心了些。

        祝镕一路将弟弟送入国子监,站在门前看他朝气蓬勃的背影,在一众文质彬彬的书生之间格外惹眼,自然他挺拔轻盈的体态,也胜过他们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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