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差距更大的是双方的陆军体系和兵员素质。现在的北洋行军脱胎于淮军,除了换了一批洋枪洋炮,与旧式淮军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西方式的参谋体制,没有现代化的后勤体系。陈旧的编制让轮机在交战中指挥凌乱规模太小无法完成既定任务。而更重要的是军队连为何而战恐怕都不甚清楚吧?”徐杰慢慢说道。

        “当时是为朝廷为了大清国。”薛福成听到最后一句话不满的说道。

        “如果真为了朝廷,为了大清,哪军纪涣散,吃空饷,又算那般?遇上国民凶恶异常,遇上外敌则纷纷溃逃,这又算那般?如果真的如阁下所言,我又会如此容易的搞到大清陆军的虚实呢?”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徐杰毫不客气的用上了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把自己曾经看过的数据搬了上来。

        “如此看来,我大清水陆2师均无胜算了?”薛福成有些惶恐的说道。

        “我一直想找一个大清可以打赢日本的理由,但是我始终找不到。”徐杰脸上不无遗憾的说道。“而我们刚刚说的那些相较于治国方略来说,仅仅是一些细节而已。相较于我北洋30余年的洋务运动,日本的20年维新效果更好,也更彻底。”徐杰心中说道,本来徐杰还打算从国家的体制方面来说明一下,但是看到时间已晚。更何况也无法确定薛福成对自己在民主政体方面是否赞同,所以本着目的已经达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徐杰便决定今天的长谈适可而止。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离开了旅店。如果说对北洋水师徐杰是敬佩和惋惜的话。哪对于北洋陆师来说,徐杰就只剩下鄙视了。前者虽然也有各种恶习,也存在这后期训练水平下降,舰队内部党同伐异的情况。但是就当是的国情和北洋舰队的表现来看,丁汝昌刘步蟾领导下的北洋水师是真正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再被腐朽的清王朝选择性无视甚至是抛弃后,北洋水师依然在海陆夹攻下选择抵抗。而在整个战争中,北洋水师的高级将领阵亡或者兵败自杀的占了一半以上。这个比例在世界海军史上都是相当少见的。而北洋的陆军吗。除了极个别的将领,例如聂士成,左宝贵,马玉昆,徐邦道等极个别的人以外,其它的人恐怕就只能用不断“转进”来形容了吧。

        因此,如果说徐杰再谈论中日双方海军实力时只是客观叙述的话,在评价中日双方陆军时,徐杰话语中带有的极度憎恶的感情让薛福成都暗暗震惊。

        “从纸面上看,清国陆军加上团练不下百万。但实际上一旦有事,能用上的部队有多少呢?”徐杰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一丝冷笑。

        “正规陆军,八旗兵和绿营算是没什么指望了,那些老爷们花在烟枪上的时间要远多于花在步枪上的时间。这就去了近一半。真正有一定战力的也就各省的练军,”徐杰丝毫不顾及薛福成脸色上的难堪说道。

        “然后呢,大清又分为北洋和南洋,一旦开战,北洋海军基本上是没什么胜算。南洋想调动也过不去,而要走陆路,就以清国的交通情况,想要大量调集军队怕也是不易吧?更何况南洋的张之洞刘坤一等人怕是巴不得北洋被打的落花流水吧?”徐杰脸色透出的诡异让薛福成心口一紧。

        “先生此言差矣,北洋抑或南洋都是朝廷的精制之师。张大人不会不分轻重的。”听到徐杰的话,薛福成脸上煞白的回答道。

        “就算张大人有心援护,在海路断绝的情况下,以清国之运力又可以运多少陆军和所需后勤抵达远在东北的战场呢?”徐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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