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眼意心期未即休,不堪拈弄玉搔头。

        春回笑脸花含媚,黛蹙娥眉柳带愁。

        粉晕桃腮思伉俪,寒生兰室盼绸缪。

        何如得遂相如意,不让君咏白头。

        崖子期、曹斌与何秋水相识已久,岂止打过千万次照面?但此情此景下,陡然见到何秋水容光焕发的模样,也不禁为之动容。

        却听崖子期轻咳了几声,二人便结束了谈话,竟如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恢复了之前的话题。曹斌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妹,你这次于民间走访,可有什么消息?”

        何秋水莞尔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们当真想不到,这起案件到底造成了怎样的轰动。如今洛阳城里沸沸扬扬,无处不在议论上官府的巨变……”说到这里,幽幽叹道:“但市井中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难免添油加醋,离奇非常。因此我得到的消息,大都是些无稽之谈,没有太多价值。”秀眉微蹙,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总归来说,收获还是有的。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打算先听哪个?”

        崖子期从容道:“我一向会先考虑最坏的结果。”何秋水道:“坏消息便是,这起案件颇为复杂,涉及之深,牵连之广,难以揣测。并且凶手绝无单独犯案的可能,想来是一个大有前科、富于经验的秘密组织,为了某种不可告人地目的,所犯下了滔天罪行。我已吩咐下去,派人搜察近年来尚未侦破、且情况与此相似的谋杀案件,加以对比,望能有所发现;同时联络外省各地的同僚加以协助,一定能找到线索。”何秋水边说边留意崖子期的神情,希望他能对自己表示认可,但崖子期不言不语,显得极为冷淡,一旁的曹斌也无意中摇了摇头。

        何秋水见他二人如此敷衍,心下疑惑的同时,难免恼火,反问道:“怎么?你们有何高见?”曹斌忙道:“小妹多虑了,我们并非有意如此。只是你方才提到的这些,总部头早已知道罢了。”崖子期环顾周围,说道:“相较于听取市井中的传言,倒不如将重点放在案发的现场,只要留心观察,就可以找到答案:地上的死士虽然遍体鳞伤,但真正致命的伤口却只有一处,一招致命的凶器亦不相同,既有平整的剑伤,又有狠霸的刀创,另有尸体上,留着打王鞭、开山斧、青龙棍、流星锤、月牙禅、葫芦枪、玄机链、铁算盘的痕迹,亦不少石飞煌、丧门镖、透骨针的暗器……”三人边走边说,又检查了一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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