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造物主世界末日般的疯狂恶作剧中人类再也无法掩饰自内心的彻头彻尾的恐惧。数百声尖厉无匹的惨叫组成了此起彼伏的悲鸣。惨叫声还充分体现出了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世间至理。如果帝国音乐界的教授们在场聆听的话或许真的会奋不顾身地抢救这些极具可塑性的男高音歌唱家们吧?不过更大的可能却是他们自己被那蕴含着鬼哭神嚎似的级无敌的杀伤力足以洞金裂石穿脑碎心的一声声恐怖魔音直接送上人间开往地狱的特快列车吧?

        从空中鸟瞰以蘑菇云的根部为中心正向四面八方产生蜘蛛网似的龟裂。如果说原本还算平整的土地就像是乌龟壳那么现在它的每一块花纹都争先恐后地宣布独立自由的强烈愿望。仿佛是失手打碎而寸寸皆裂的瓷碟在惊涛骇浪般的涡流中随波逐流地翻了几个身就迅消失了。包括古梵城在内的方圆千丈的大地正在迅地塌陷、沉沦。大爆炸后地震产生的庞大无匹的地洞宛如史前怪兽的血盆大口吞噬着看得见的一切事物。恍惚间那犹在耳边回荡的大地狂啸似乎仍在轻蔑至极地告诉世人消失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为了各自的利益忙碌奔命的生物们竟是连它翻个身继续睡觉也抵御不了的渺小生物种群。

        旭日初升白昼的温暖取代了黑夜的阴冷森寒。大戈壁重新展现出慷慨悲凉荡气回肠的景致。浩劫过后的古梵城仿佛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哪怕一秒钟也没有。原来的残垣断壁、插天石柱……行军帐、以及影影绰绰的凯撒战士更是踪影全无。代之而起的是一座突兀的不规则的半圆形沙漠盆地就像是大地之母无心地在这片沙漠上挖了一个坑如此而已。除了地势略低外周围完美的沙丘曲线丝毫不能让人觉察和沙漠中其他盆地有何不同。

        浩瀚无垠的黄沙埋葬了古梵城废墟同时也埋葬了凯撒帝国三百年来最诡异神秘的突袭计划。那条承载着凯撒战士们诅咒和梦想的地道也再次遁入了历史的长河呜咽着无可奈何地接受着永久的沉寂。呜呜……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重见天日不过幸好还有数以万计的凯撒士兵陪葬做伴也不算是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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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清晨对一些人来说意味着糟糕人生的延续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幸福人生的开始。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身上却意味着不同的意义。

        在东方在距离盆地不远处的沙丘上奋力挣扎着从厚厚的黄沙中爬出来的人们艰辛地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细碎的沙粒粘在被汗浸透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和脸上。耳朵、鼻孔亦老半天才清理完毕脸色更因长时间憋气红得青、青中透紫一个个宛如地狱归来的凄魂厉鬼一般。

        从塌方的“火奴鲁鲁”抓住千钧一的时机好不容易才撤退出来让这群执行过最危险任务的顶尖精锐骑士们都不寒而栗。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来不及表现出来透射着阴森诡异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躺在地上穿着与姿态极度不雅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似的慕容炯炯。

        慕容炯炯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心中默念着想得起来的神佛和历代祖宗的名讳感谢他们在关键时刻的见义勇为回城后定要重塑金身多捐香油钱。管它是正神还是邪神先谢过再说。蓦然出于对危险敏锐无比的直觉他感到有点不对头阳光怎么不见了这么暗呀?快地睁开双眼却尖声惨叫着差点吓昏过去。

        不知何时身旁密密麻麻地围上了一群状似“厉鬼”的高大身影。淡青淡红尚未褪尽的脸颊布满血丝的凶残犀利的电眸原本漂亮神气的华丽铠甲分不出原来颜色地歪歪斜斜地挂在他们身上。阻碍逃亡的笨重头盔和胸甲早就被丢掉。但是手里却依然稳如磐石地握着战剑。

        “你们……我……你……我……”慕容炯炯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词句牙齿害怕得咯咯作响。最后只剩下干咳想要稍微驱散大脑的恐惧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群如狼似虎的骑士落。“咳……咳!”慕容炯炯虚弱无力的咳嗽声音在静寂空旷的大漠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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