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恨地将桌上的奏折一推,那如同小山般的奏章便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原本放在案上的砚台随之扣在上面,在雪白的纸张上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站在泰庆帝身后的宦官眼观鼻鼻观心,即使看到这样的场面仍然不发一言,甚至将自己的呼吸放缓,恨不得从这个屋子里消失,生怕被泰庆帝迁怒。

        宋峦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只随意扫了一眼那散乱成一滩的奏折,接下来再没给过一个眼神,而是对泰庆帝道:“陛下不必担忧,京畿有六军拱卫,而且京城的城门可不是这么好就能进来的。江夏王的主力还被镇远侯牵制着,仅凭一支轻骑绝越不过六军。”

        泰庆帝虽然在宋后被废,皇长子被禁后,看似和宋峦的关系疏远了,可一旦遇到了这样紧急的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这位岳丈。

        有了对方的安抚,泰庆帝果然安定了许多。在又一次上朝后,他这番临危不乱的神情,反而让不少朝臣暗暗点头,心道,泰庆帝毕竟是先帝的儿子,这等心态确实令人赞叹。

        见泰庆帝这般沉稳的模样,朝臣们也暂时放下了心。他们想到那江夏王派来的不过是一小支队伍,怎能与六军相比?估计早早就会被挡在京畿之外。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就在他们放松心神的时候,成都王不声不响,拿下了梁州,并穿过荆州魏兴郡,直抵司州上洛。

        却原来早在一年前,成都王就将永康侯打败,但他并未大肆声张,而是将消息按下,每过一段时间继续往京城送前线情报。同时由于俘虏了大量朝廷军,他命这些人伪装起来,依然接受着京中送来的粮草辎重,他则用这些物资来养自己的兵,这样一来,竟省了不少钱。

        加上他所在的益州受干旱影响较小,他这些年来打仗,并未将家底掏光,反而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多了不少积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