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赶上哥哥的时候,见他正同一个男人挥手道别,那男子的大长腿旁跟着三个小豆丁,不是别人,正是集上卖给她鱼的三个小兄妹。

        “哥,那是……”她好奇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男子个子高大,腰杆挺得笔直,微低着头耐心地听着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侧脸英挺宛若刀刻,一身深蓝色衣服上补丁摞补丁,却依然难掩冷冽疏离之意,与周围的村民格格不入。

        “昨晚你们不是才见过?房垣,房同志,那是他的三个孩子,”安知秋说着便摇着头叹气跟妹子分享着自己参加冬猎时,从村民口中听来的消息。

        “房垣来这里三年多了,当时是抱着一个娃,背着一个娃,还牵着一个,行李没几件,就是过冬的衣服还是村长找人凑的,别提多可怜了。期间他没有一封信来往,你想呀,若不是亲人们都没了,怎么可能不互通消息?

        又或者,他妻子跟他离婚撇了娃自谋前程去了。”

        城里面闹腾得最欢,多少人没能挺过来,又有多少亲人为了能够挣脱出泥潭,而狠绝断亲?他想起来浑身都禁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若不是怕被人帖大字报,康晓华也不能做个面甜心苦的后娘。

        安知夏却蹙着眉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大佬还有孩子们?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等回了院子,刘一月和祁云兰又是一人占据一个灶台热火朝天地处理着刚领到的野味。野猪本来就不如家猪肥膘多,又过了半个冬天,更是薄了一层。她们熬出油,盛出油渣,撒了一小把白砂糖,香嫩酥脆极为好吃,对于肚子里缺油水的人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剩下的肉抹了盐和大料,吊在灶台上熏制,保存的好能吃大半年呢。

        俩人就着锅里的油性炒了白菜粉条,盛出来后又热点粥和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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