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安知秋照例是先去大院食堂打了饭,浓稠的小米粥,一人一个白煮蛋,俩粽子,外加份萝卜咸菜。
吃过饭后,俩人不约而同地换上了自己最不起眼、干活的时候才穿的衣服。衣服是干净整齐,穿在俩人身上依旧不能压制他们的高颜值,那袖口、衣摆磨蹭出絮的地方倒是有些潮感。
只是,他们里面穿得衣服是安知夏缝制的保暖,轻薄柔软保温,跟外面大棉裤、大棉袄外裹军大衣的众人相比,格外单薄。
他们准备了好几份礼,搁置在麻袋中,放到车子后座上。
锁好门,安知秋大长腿跨上车子坐下,而安知夏从哥哥臂弯里钻进去,坐到横梁上,新奇地打了个铃铛,说了句出发。哥哥长腿一蹬,俩人就蹿了出去。
“安同志、小安同志,你们走亲戚去呀?”昨天安知夏在楠华当了一天售货员,笑容满面,声音轻柔,之前建立起的凶悍之名,似乎一下子不见踪影。街坊们看到他们驮着麻袋,笑呵呵地打招呼。
“对,回老家,”安知秋笑着朗声道。
他们虽然在东城区靠近市中区的地方,但安家是位于西城区外郊,所以他们先去客运站,将自行车放到车顶货架上,拎着麻袋坐到最后一排。
外面冷,几乎所有的窗户都紧闭,各种味道闷在一起,汽油味、汗臭味、臭脚丫的味道、葱蒜韭菜以及家禽的粪便味!
安知夏上了车直接将鼻子埋在哥哥肩膀上,一双大眼睛新奇地看着四周。
京都的人流比津周多多了,是以客车也大,是用两辆拼接而成。戴蓝帽的年轻售票员嗓子响亮地喊着:“西城区还有去的吗?还有五分钟就要发车了!”
花钱做客车的人大多是走亲戚的,都大包小包地拎着,声音也比往常多些喜悦和精神,跟身边的孩子说自己小时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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