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司马师的情绪也渐渐地稳定了,既然眼瞎的事情已经是不可逆转,他不愿接受也得接受,想一想如果文鸯这一箭射得再深一些,很可能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

        活着才是最大幸运,那怕是眼瞎了,司马师还有耳朵,还有嘴,还有大脑来思考,总比命都没有了要强吧。

        司马师这一辈子承受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每一次的打击都让他愈发变得坚强起来,那怕现在眼不能视物,但司马师依然没有悲观失望,他精心挑选了四个侍从,他们都是司马家奴出身,忠心耿耿,司马师让他们寸步不离自己的身边,充当自己的眼睛,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司马师,他们只反馈映像,至于思考和决断。那就是司马师的事了。

        司马师好言劝慰了司马伷一番,司马伷这才止住了眼泪,将司马师迎入了阳平城内。

        稍作休整之后,司马师立刻召集众将议事,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白鹿山那边也传回来了消息,陈泰的军队是全军覆灭,无一人生还,陈泰不愿投降,自刎而亡。

        听到了这消息,司马师反倒是沉默了下来,他和陈泰虽为主臣,但是多年以来两人关系相交莫逆,堪称手足,这次陈泰兵败,他本有机会投降活命,但是陈泰没有苟且偷生,而是选择了自杀殉国,为司马氏尽忠。

        相比于自己眼瞎失明,陈泰的遭遇更惨,冀州的这一战,司马师真得是一败涂地,他两年以来建立的信心在一夕之间就被摧毁的无影无踪,这次的惨败,也让司马师清醒地意识到,在天下大势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司马家族的命运如何,已经不再由他说了算,大浪沉浮,司马家的命运已经是犹如浮萍,随波逐流了。

        这些消息,是司马军潜藏的细作传递回来的,而陈泰的尸体都无法讨回,司马师只能是上表请奏天子,追封陈泰为司空,以三公之礼葬之,在北邙山为他立一个衣冠冢,同时将陈泰的爵位颖阴侯由其长子陈恂来继承,并加封食邑一千户,其次子陈温也被封为关内侯。

        逝者已矣,纵然再多的补偿也是无济于事的,司马师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吊唁和哀悼这位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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