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严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用衣袖将汗珠拭去,强迫自己冷静,他问道:“你们为什么众口一词说这瘟疫与平家小姐有关?”

        那为首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说道:“前天我们都在家中收到了一封信,那信详细写明了这瘟疫为何会产生的始末,平小姐出生时发生的事我们这些邻居街坊也略有耳闻,再思考信中所说的首批感染者的共同点确实都是去平家医馆看病的人,这由不得我们不信啊。”

        一位妇人哭诉道:“我家男人就是最早发病的人之一,他就是平家小姐给看的病,造孽啊!我当时就不该和他说去平家的医馆看病,不然他就不会死,也不会把我家大妞咬死了,大妞本来明年就该出嫁了,就这样死了啊现在只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我好苦的命啊!”

        说到后面这妇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哭嚎起来,中年男子看向甄严道:“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你家的原因了,你明白吗?”

        甄严闻言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

        闻讯而来的平家夫妇在门口也听见了这妇人的哭嚎,他们觉得自己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怎么也没办法迈进去面对千叶城的民众。

        平夫人含泪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平老爷叹气,但却没有回答平夫人,那个老和尚的话从当年平家有人开始生病的时候他们就信了,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又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还记得韵儿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红彤彤的,然后没多久却长成了一个香香软软的雪团子,会口齿不清地喊他爹,会满目崇拜地要他抱他下不去手啊,真的下不去手,所以只能自欺欺人,不停行善积福祈求佛祖保佑他的韵儿。

        但还是没用吗

        他拉着妻子的手走进了正院之中,满心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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