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ght!”流莺大笑着,扳过卡姆斯基的脑袋,大大地吻了他一口,女人嘴唇上残余的口红这下全留在他的脸颊上了。

        卡姆斯基我想吐。

        出于求生欲,他忍住了女人的侵扰,更忍住了周围弥漫着的垃圾味,这些气味在他眼前露出棕黑的色彩和蕈子般的形态,还有海砂摩擦的声音。当他的鼻子习惯了这些的气味,就能分辨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成熟女人的味道,就像是一枚鹅黄色的海胆,张牙舞爪,刺得卡姆斯基很痛,又忍不住有些被吸引,甘愿被刺痛。

        女人住在汽车旅店,可这里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停车棚被改造成餐棚了,蓝色的圆柱形垃圾桶一个个靠在墙边,黑色垃圾袋,堆得满满的餐盘、果皮纸屑还有剩饭剩菜,风一吹,将地上白色的纸巾吹得打旋,还额外带来一股更浓郁的臭味。旅店的一面墙上喷满涂鸦,意外地好看,卡姆斯基注意到有切格瓦拉的头像,还有裹着金属链条的骷髅头,惨白的赤身女人,有漆黑的性物。

        半条街道外传来急促的警笛声,就像是城市的鹰啼。

        女人带着卡姆斯基上楼,穿过狭窄破烂黑暗的楼道,她用手机打光走在前面,卡姆斯基低头看着楼梯上铺着的泥灰色劣质毛毯,踩上去就感觉它在打滑,随时都有可能让他摔在楼梯上,然后一路滚下去。

        到了房间,412号。

        开门,开灯,这里面就像是上世纪的老屋子一样闷气,一张床占了房间的一大半,再有一个更狭窄的侧厅,充当厨房和浴室。这么挤的屋子里,东西却一点也不少,在卡姆斯基眼中,这些陈旧沾满污渍的家具一个个都可以当他的长辈一部分很沉默,还有些就很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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